言一喉中一哽,顺势轻拂他的脸,“这么晚了怎么过来的?”
南炙没答,只是用脸摩挲着她的掌心。
吴庆让他冷静,可在知道言一出事的那一刻起,他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。
前不久还好好的人,笑着说要跳舞给他看的人,怎么就突然出事了呢?
最近的一班飞机在明早,临时申请私人飞机程序需要时间,他等不了那么久,只好自己开车过来。
两个城市之间近十几个小时的路程被他几个小时跑完,吴庆险些疯了,这人是在玩命!
但南炙管不了那么多,他也快要疯了。
后来盛川秦看见那辆被南炙险些跑废引擎的车,心疼得不得了,也就这几千万的质量经得起这么造啊
半晌,他才抬起眼睛,轻轻开口:“事不过三,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了。”
他说:“再来一次,我受不了。”
言一沉默。
“我很慌,在来的路上我问自己,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该怎么办?”他红着眼,问她:“你要是出事了,我该怎么办?”
言一张了张口,却只能沉默。
这问题太过沉重,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南炙抚摸她的脸颊,满眼心疼,他哽咽道:“一定很疼吧?”
关秋林把言一的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他,安慰他:“只是伤了腿,人没事,你千万别急。”
只是?
医生的话说得很明白,好好治疗休养,正常走路没问题,但伤及根本,言一的腿再不能进行剧烈运动,更别说继续跳舞,她甚至一天前还在笑着说要跳舞给他看的。
她跳起舞来多耀眼啊,却再也看不到了。
言一凝望南炙的眼睛,心在他的眼神里破了一道口子,情绪再也压抑不住,泪水就这样溢满眼眶。
她抱紧他,大哭道:“南炙,南炙,南炙我疼。”
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,泪水浇湿他的胸口。
南炙心疼得快碎了,眼泪和她一起流。
钢筋铁架砸下来那瞬间,言一回想起来都害怕得瑟瑟发抖。
她其实不怕死,但她害怕来之不易的幸福随她消逝,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。
多么不容易,才熬到曙光来临。
昏迷前,她下意识攥紧脖子上挂的戒指。
她的光,带来了一切的她的光,要是再也见不到他了该怎么办?
陈岺的话没说完,但言一知道是什么意思,她虽然不打算在唱跳流量这条路上再继续走下去,却还是喜欢跳舞的。
她为跳舞这件事付出过多少努力,她不记得了。
为了克服四肢不协调的毛病,她曾经没日没夜待在练舞室学习,只有她自己才知道,是一路咬牙爬起来时留下的血与泪,铸就了今天的言一。
要她怎么才能甘心,多年的努力坚持因为一场意外付之一炬?
“南炙,我再也不能跳舞了”
沈裕低着头倚在墙上,嘴上叼着未点燃的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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