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模糊的铜镜里。
但她……
却穿着一件大红的嫁衣。精致的流苏长长地垂落下来,名贵的红绸衬得她人比花娇。
这一幕如此熟悉。
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。
婆婆站在她身后。
婆婆郑重地抬起手,将那顶沉重而华美的凤冠,戴在拿玫头上。
她絮絮叨叨地说:“玫玫,我就知道你穿这喜服好看。”
一切都和记忆中的画面一模一样。
拿玫突然感到一阵奇怪的恍惚。
时间再次被重置了吗?
她如愿以偿地回到最开始了吗?
直到镜面一闪。
她从镜子里看到一个女人。
那女人穿着大红嫁衣,缓缓从黑暗里走出来。
——咚!
拿玫的心脏仿佛被人重重敲了一下。
对方缓缓抬起头。
那张脸惨白,七窍流血,血红的瞳孔,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。
那是她自己的脸。
女鬼飞快地奔向了拿玫。
同一时间,拿玫听到了僵硬生锈的滑轮在地上剧烈地摩擦。
“滋滋滋——”
轮椅动了。
但拿玫动弹不得。
她甚至无法回头。
苍老的手,和那只沉重的凤冠,像是凌迟的凶器,将她死死地按在了原地。
婆婆的嘴角勾起了诡异的弧度。
她的袖子滑下去,露出手臂上大片的尸斑。
拿玫只能僵硬地看着镜子里的女鬼和轮椅朝着自己冲过来。
她们撞向了自己——
孪生姐妹般的身影重叠了。
她无可控制地向后退,被恶狠狠地推进了镜子里。
无数镜面的碎片同时扎进她的身体。
穿透她的血肉,穿透她的骨髓,将她完全拆解开来。
拿玫:草,好痛。
死亡真的很痛苦。
即使这是她主动求来的。
“草痛死了!!!!”
拿玫大喊着醒来。
她躺在柔软的床榻上,清晨的阳光温柔地照在她的脸上。
但她依然能清楚地能感受到那万箭穿心一般的痛。
万祺躺在她身边。
她想要说些什么,但是拿玫头也不抬地爬起来,冲向了路显扬的房间——
快。
快。
快!!!
一个声音不断在她脑中催促着。
路显扬房门紧锁。
她直接一脚踹下去。
“砰!!!”
她看到了路显扬。
他站在窗前,窗外一片苍茫白雪。
和昨晚一样,他的脸亦是惨白的,眼窝深陷,面无血色。
但白天看得更清楚。
他的嘴唇在神经质地蠕动着。
他在说什么。
他在反复地说些什么。
——拿玫突然意识到,其实昨晚他就一直在说话,只是发不出声音。
正如同每一次她被游戏强制消音时所经历的那样。
拿玫:“你别动!!不许动!!”
她直接冲了进去。
她愣住了。
她明明走进了房间里。
她在往前跑,她感受到了自己的移动。
可是她的身体却依然站在原地。
在视觉上,路显扬的房门与拿玫不过一步之遥。
但在空间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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