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苡谦从长剑上飞身而下,轻盈地落到地面上,身上贴着张隐匿行踪的符箓,施施然走近了面前充满时间痕迹的宅邸。
古琴铮铮之声穿透了落地窗,与沙沙|林木、清越鸟鸣、莞尔风吟融为一体。
顾苡谦循声走去,于下坠的斜阳中,将那个熟悉的身影收入眼底。
唐沐手把手地带着杨小晚把一首完整的曲子分成小节弹奏,骨节分明的手悬在深色的琴面上方。
唐沐无奈地笑着,小姑娘则满脸的视死如归,仿佛手下的不是琴弦,而是拆炸弹时里面杂乱无序的电线。她僵硬的手就像握着剪子,稍有不慎,随时能触发一场爆炸。
又是一串不和谐的错音。
杨小晚放弃了,她躺下了,开始在地板上打滚摆烂了。
唐沐已经不记得是今天第几次看见这个场景了,他习以为常地把扑腾耍赖的杨小晚提起来,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。
女孩白嫩的小脸鼓成了包子,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置气。
唐沐在她身旁坐下,温声细语地规劝:“小杨……你这样硬生生把一年的课拖成了两年来上,难受的不还是自己吗。长痛不如短痛,把这首曲子过完,我们今天就休息了好不好?”
“大道理谁不懂啊!”杨小晚翻了个身,把脸埋在了抱枕里,声音闷闷地:“可就是学不进去,不想学,我讨厌这些……我什么都不想学。”
杨小晚处在最喜欢玩乐的年纪,与绝大多数的孩子一样,她厌恶被安排的学习。
可她是杨家的女儿,还是个单灵根。
她会是这个姓氏未来的掌权人,所以长辈们都会逼着她去学,她需要精通琴棋书画,需要知识广博,更需要提升修为。她是同一辈继承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,所以她需要付出更多,才能在同辈人中站稳脚跟。
唐沐不再说那些劝诫的话,轻轻地揉了揉身侧的小脑袋,无声的安抚对方低落的情绪。
顾苡谦隔着层薄薄的玻璃,孤身旁观着贴近的两人,落在剑柄上的手制不住地紧了紧。
唐沐似有所感,他抬头望向盛着暖色阳光的院落,不复夏日繁茂的草木簌簌,却空无一人。
大概是错觉吧……唐沐按了按太阳穴,额头隐隐有些发热。自从顾苡谦在那个傍晚离去,他就依稀感觉,自己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。
但现下,他选择忽视那点不适,继续履行作为教师的职责,开导自己的学生。
唐沐起身搬了把小木凳再坐下,和杨小晚隔了些距离,姿态却放得更低,是作为朋友而不是长辈,再次与她对话。
“谁都有厌学的时候,想当初,我还带着你表哥一起逃过课。”唐沐伸着两条腿,在凳子上摇摇晃晃,“别看杨傲现在人模人样的,刚开始几次的时候还要我拽着他,后来就变成了他主动拖着我。出了教室,干什么不比上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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