讥诮。
他把匕首在顾琅玉的衣服上擦拭干净,看这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残喘着几乎没有了进气,知道已是必死。他没有内力,连外功也不如何,不然如何能瞒过夏霄,以及更厉害的贪狼?但他对于杀人的心得,倒是眼力毒辣。
“一盏茶啊……”破军拉开门帘的一条小缝,看外面的战局如何。
真是不枉他那么不容易,在顾琅玉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,不被发现地露了财,让那些一看就心术不正的人盯上他们,追出城来,拖住夏霄,为他制造击杀顾琅玉的机会。
放下帘子,破军来到车内后方,将匕首插.入门缝之中,挑落外面的木栓,这个平时用来装行李的马车后门便打开了。他轻巧地跳下,借着马车的掩护,溜进旁边的草丛,眨眼间逃离此地。
便是夏霄发现又如何,他能马上脱身吗?即便可以,他会丢下生死不明的顾琅玉而先来追自己吗?所以破军很迅速,也很轻松地跑了。
马车内。
“瑄,祁……”顾琅玉发出微弱的,比蚊蝇还有轻细的声音,因为失血过多,眼前已经开始发黑。可他沾了血的手指还在车厢墙壁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什么。
瑄祁,小心李木深。
那个人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可怕,还要深不可测!
可是他没有力气去留下满腹想要说的话,手指下,只有一个“木”字成型。
在意识陷入永远冰冷的黑暗中之前,那个血红的“木”字在顾琅玉模糊的视线中扭曲起来,他的瞳孔像是遇到什么惊吓一般微微收缩,在这最后一秒,他猜到了所有的真相。
贪狼的身份竟然是……
最终只剩一抹苦笑凝固在顾琅玉的脸上。
瑄祁,我就说啊,慧极必伤。
若不是他顾琅玉思在所有人前面,走在所有人前面,他怎么会首当其冲地羊入虎口钻进康王的瓮中呢?怨不得谁,是他自找的。
爷爷从小警示他的四字箴言,终究还是应在了自己身上。
爷爷……瑄祁……
还有,遗憾没能相交的…苍殊。
——快走!离那个人远一点,危险!他要……
光彩彻底从顾琅玉的眼中消失。
顾琅玉,这个惊才绝艳的男子,身死。
……
“老顾,你又看星星呢?”程老挪了板凳过来,跟顾天一起坐在树下仰望星空。“怎的了,今天又剪坏我一株药材我都没跟你算账呢,你怎么自个儿躲这儿面壁了,一天没精打采的,以前没见你这么愧疚过。”
当了半辈子好友,顾天知道对方在关切自己,但,他真的没有办法振奋起来。
“还记得我八年前跟你说的,‘红鸾做弼虽险行,旦作千古一帝星’吗?”
“记得。”程老点点头,他们当时还笑闹过,自己骂这老不修花匠故弄玄虚装模作样。
“半年前,这颗红鸾星突然不稳……”
顾天指着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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