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想一脚将这货踹去天边,浑然不知,她之所以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,其实是因为她心中有鬼。
擎王微微皱了下眉头,按下心头那丝古怪感,顺势接话:“本王愿听命行事。”
“微臣也甘愿接受盘查。”刑部尚书不甘落后的开口。
“好了好了,”太后罢罢手,温声道,“宫女已然招供,依哀家看,不如就此作罢,省得再生事端,皇帝,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好好安抚景国使臣,莫要因小失大,影响了两国邦交。”
“母后所言极是。”鲜少开口的贤妃,点头附议,笑若初阳,带着三分柔弱,七分平和。
太后和善的容颜染上几分赞许之色,显然对贤妃识大体的举动倍加满意。
沈濯日采纳了众人的意见,当即着令刑部尚书,押送犯人入宫,听候景帝发落。
直到尘埃落定,唐芯仍有种雾里看花的迷茫感。
事情就这么了结了?为嘛她总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?
秀眉拢如山峰,一个小宫女就因为受了罚,所以对公主狠下毒手?用的还是宫里的禁药?怎么想都不太科学!
“那人不会只替罪羊吧?”她轻声咕哝道,越想越觉靠谱。
“主子?”小春见她迟迟不动,不由伸手推了她一下,“皇上和王爷们都走了,咱们还要留在这儿吗?”
“走走走。”唐芯抛开心头的疑惑,拉着她的手,慢吞吞晃出行宫。
夜里,就有消息传出,那名毒害景国公主的宫女,被拖去内务院,乱棍打死,据说尸体遗弃在了冷宫的枯井中,而她身处宫外的家人,也遭到连坐,充军发配边境。
唐芯得知这个消息时,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寒意。
连她都能看出这件事里另有隐情,没理由冷面神看不出来啊。
“他选择了视而不见吗?”唐芯只身站在窗边,远望乾清宫,没心没肺的笑容早已卸下,唇边爬上一抹黯然的苦笑。
在他们眼里,用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来平息事端,恐怕是场很合算的买卖吧?连那人,怕也是这样认为的。
心情有些低迷,甩甩头,用力拍了拍脸颊:“不管了!和他们玩,宝宝玩不起!”
管他什么隐情,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,她还是想想,什么时候出宫的好。
该收拾的衣物、路上要用的盘查,全都准备到位,就连守在若凌居外的禁军,也在当天夜里全数撤走。
唐芯没着急当夜离开,按照小春的讲述,手绘了一张京城的地形图,地图略简易,停留在能看懂的程度,计划好出城的线路后,她琢磨着,临走前,还是为那货做完最后一餐,权当是感激他这些日子以来,对她的照顾了。
抱着这样的想法,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,唐芯就去了御膳房,卷起袖子,洗手切菜,添柴生火。
袅袅炊烟滑出烟囱,在蔚蓝的天空上,化作朵朵白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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