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片刻间就各奔东西。
她垂着头,无精打采往前又走了几步,差点撞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,这才停住脚,花无缺不知什么时候绕路走到了她的前头,好整以暇站着等她。
那自己刚刚惆怅怨恨的模样都被他看到了?
邀月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冲动,她其实也不知道过去自己到底是什么性格,会不会像现在这般脸皮薄,也仍然想不起过去的自己全部经历,只是花无缺却的身影却全部闪现回来。
记忆碎片就像是万千片晶莹的冰花,每一个棱角闪光处都是他的身影,他微笑走来,他在亭外练剑,他练硬家外功一身雪白劲装全是汗水淋漓,他说——
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他,无论嘴上说什么,总是没法丢下他。
而花无缺这回什么话也没有说,只是静静看着她,目光那样专注,那样宁静,仿佛天长日久,沧海桑田,哪怕化作了石头,也依然这么看着她。
邀月咬着嘴唇,心里一阵阵发虚,仍然抬起头看着他,问:“我问你,你把我当作是什么?”
花无缺只是微笑,这笑意在晨光隐现的清晨光彩照人,他伸手搂住邀月,俯身在她耳边说:“我爱慕的人。”
她的手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臂膀,不由自主抓着那柔软光润的丝袍,这丝绸质地太好,柔软厚重,简直无从着手,她的手指微微收紧,鼻子里一阵阵发酸。
时光匆匆如水,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一个笑话。漫长一段时间,总有些自以为是的豪杰去绣玉谷求婚,而她只觉得聒噪扰人。而她真正喜欢的人,她不敢表露出一点爱意。
生怕这种匪夷所思的情感被人嘲笑。
谁知道高高在上的邀月,其实会有揣揣不安如小兔子一般的心?
“我爱你。”
他只是紧紧搂着她,她不知道自己原来这样喜欢被人抱着,紧紧拥抱,仿佛被这个人无限渴望着,那种甜蜜的情意在心头盘绕,她的双手抚上他的背脊,他瘦削的背上肩胛骨和脊椎都很突出,一根根摸了过去,在手指间起起伏伏。
滚烫而激烈的唇落了下来。
她微闭眼睫,那柔软的唇一路从额头朝下流转,在她两只眼睛上留恋轻wen。
坐到马背上的时候,仍像是腾云驾雾踩在云端一般,她坐在他的身后,双手绕在他的腰间,只觉得风声呼啸,电闪雷鸣,即将下雨的天气,已经有湿润的水汽满绕开。不论他去了哪里,她都愿意跟随他,不论天涯海角,不论地狱天堂。
一路迷迷糊糊回到了客栈的天字号房间里,隔壁是什么模样已经顾不上了,花无缺一进门就立刻关上门,长袍落地,他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,她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,微光的清晨,他身上纵横交错的血痕分外清晰,在他完美如大理石雕刻的身体上格外凄美。
“可以吗?”他轻声问。
她纤细雪白的手指缓缓抚上他的腰际,双眼微合,含着朦胧凄迷的光,他不再询问,指尖掠过的肌肤都在瑟瑟发抖,甚至战栗着显出一点颗粒,他转身从桌上取来一壶酒,是客栈所说此城最有名的美酒梨花白。他仰头含了一口。
“不要怕。”
美酒从唇齿间流泻而下,在彼此间缭绕交缠。
窗外是潺潺的细雨。
雨水积在芭蕉叶上,凝成一汪清水,积满了,往下猛然一倾,全浇洒在叶下的雪白芍药花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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