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一动不动,他以为邀月会慢条斯理在自己的身上割几十刀子。
就如同传闻中邪恶冷艳的邀月宫主会做的那样。
却不妨邀月只是用长刀把他的袍子割开,那袍子是用上等丝绸所制,质地细密韧结,撕成极细的绳子仍然能承重。
她结好绳子后坠上长刀,那绳子立刻朝坠海的船夫处甩过去,几乎是精准的落在他身旁。
船夫看着绳子不敢动,邀月清冷的声音在水面上回荡。
“想死的话就不要抓这条绳子。自己晒成人干去吧。”
她话音刚落,那船夫立刻抓紧绳子,眼泪都落了下来。
邀月见他已经抓住绳子,自己也懒得动,示意娜迦赶紧过来拽人。
“怎么?你不愿意?”
娜迦慌忙起身接过绳子。
“愿意……愿意是愿意,但宫主殿下,你难道不生气吗?”
邀月皱眉问:“生什么气?那船夫瞎说的事情吗?哼,我要生气也该气你才是,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吗?”
娜迦心中隐隐有一些失望。
他永远记得邀月从一片鲜红的火海岩浆走出来的模样,她长发垂至膝盖,在烈火引起的空气流动中微微颤动,就像是在周身上下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。
她一双美丽的黑眼睛映着血红色的光,一瞬看去,也仿佛是鲜血般的红。
那是一种人世间没有的美丽,纯然的邪恶和恐惧,她挥一挥手带来的是死亡和恐惧。
曾经纯良的小男孩被她绝世容光所摄,她那模样映刻在脑海里无法遗忘。
他会变成这样,难道不是邀月的错误?
她的美丽已经涨满了他的眼帘,让他无法再看任何一个人。
可是现在邀月在做什么?她居然像一个最普通的妇人般,心慈手软。
娜迦还没想完,膝盖就被邀月抬脚狠踹一记,他错了……邀月对别人心慈手软,对他娜迦却从没心慈手软过。
这样一想,娜迦立刻又高兴起来,立刻乐呵呵地冲过来把绳子接走,哼哧哼哧地往上拽人。
他想,邀月对他始终是与众不同。
因为他不是别人。
邀月对花无缺有多温柔体贴。
对他娜迦就有多么残酷无情。
就像是残酷的沙漠之日和江南春夜之月。
而他喜欢这样的邀月。
她对他始终是另眼相看。
邀月哪里知道娜迦的心事,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就阴沉下来,脸色也是阴森冷酷,突然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,嘴角立刻上弯,把船夫拉上来后,甚至还安抚地说:“今后不可造次,否则我就割了你的舌头。”
船夫立刻感激涕零,因为主人说了,下次犯错不要命,只割了舌头。
这真是天大的恩情。
他抱着娜迦的腿又是感恩又是赌咒,又是下跪,把鼻涕眼泪全蹭在娜迦光luo的腿上了。
邀月……
龙相和下属的相处之道,她真的看不懂。
也不想看懂。
以她的武力值,打倒一船的人命令他们返航也是很容易的。
但是……她苍茫无奈地望着海面,无论从哪一个方向看出去,都是一片茫茫水域,到底哪一个方向才能靠岸呢?
她的路痴毛病又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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