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禾闻言不由愣怔。
言成蹊虽然依旧笑着,但不知为何苏禾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凉凉的,看着她的视线也显得意味深长。
梨花奴正在她怀里舔舐自己的长毛,温热的舌头擦过苏禾的指腹。
苏禾一把将它举到言成蹊面前,毛茸茸的大脸瞬间占据了深邃幽暗的桃花眼。
“小梨花觉得郡主好看吗?”
苏禾趁机揉了揉它圆滚滚的小肚子。
“喵——”
梨花奴不明所以地叫了一声,苏禾立刻接口道。
“你看,它说是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言成蹊低下头去,无声地笑了。
他身上总有一种矛盾的气质,少年的朗风月明混杂着若有若无的破碎支离。
言成蹊将梨花奴从苏禾手中接过,放回石桌上让它自己睡觉去,站起身来缓缓开口道。
“忙了一整日,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苏禾眨眨眼睛,还想说些什么,“明日——”
言成蹊的声音淡淡的,融在微凉的夜风里,朦胧地带着股让人心定神安的力量。
“明日,有我。”
言成蹊将苏禾送到门口便止步了。
夜阑人定时分,他的教养不允许他随意踏足一个独自生活的女孩的院子。
苏禾突然想到了什么,回头看向他。
“我今日这么走了,跟着我去府衙的伙计们会不会……”
言成蹊帮她抵着门扉,廊下挂着的防风灯亮着暖融融的烛光,光影里他长身玉立地静静站着。
“近水楼的掌柜已经得到消息了,明日他自会去府衙领人。”
言成蹊的视线扫过一地狼藉的屋内,眸光有一瞬间的凝滞。
苏禾怎么会有…………
很快他便敛去眼底的异样,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从容。
“晚安。”
苏禾的院子里刚刚被县衙的人查翻过,箱柜妆盒全都大喇喇地敞开着。
碰倒的椅子摇摇欲坠地倚着半开的柜门,就连苏禾养在窗边的折鹤兰都被人打翻了一盆。
苏禾心疼的不行,这两盆折鹤兰是她用羊肉笼饼从一位农妇手中换来的。
农妇不识得折鹤兰,这当作是路边杂草折来准备带回家中喂鸡,刚巧被苏禾遇到。
苏禾见这两株幼苗鲜嫩青翠,便用自己做的朝食换了回来。
她刚租下这个小院的时候,手头紧巴巴的,连个像样的花盆都买不起。
所以只好从近水楼里借走了两个醋坛子,将这两株蔫蔫吧吧的折鹤兰养在了窗台上。
好在,折鹤兰虽然开出的花朵形似兰花,却并不娇气,它的生命力比寻常兰花顽强的多。
苏禾每日里给它浇浇水,晒晒太阳,这两株垂头耷脑的幼苗竟然都存活了下来。
等苏禾手头宽裕了些,她便去集市上淘了两个老旧的青花瓷贯耳瓶。
因为瓶身上的一只瓷耳在搬运过程中磕损了,原主人便将这一对青花瓷瓶低价贱卖了。
瓶身上的烧制的花纹,是最普通的岁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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