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岐玉把秦邝拉到东厢。
没好气地将他按在床边坐了,伸手就要去碰他的肩膀。
秦邝握住她的手腕,无奈地低声唤了一句。
“郡主。”
姜岐玉盯着他尚在流血的伤口,面色不善地直截了当道。
“自己脱还是我动手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秦邝一噎,松开她的手腕,抬头看了看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姜岐玉。
他素来拿姜岐玉没有什么办法,只好自己去解束袖的绑带。
黑色的夜行衣里头,素白的中衣已经被洇湿了一大片。
肩头处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,醒目的血迹红得刺眼。
姜岐玉闭了闭眼睛,浓重的血腥味呛得她直皱眉。
普通的昆吾刀可重达二十余斤,寻常人提起来都费劲。
正因如此,使用者的气力与身手可以一斑,被这样的杀器伤到大多非死即残。
幸而秦邝身手敏捷,与昆吾刀所携的刀风只是擦肩而过。
即便没有正面迎上刀锋,左肩上的伤口也有三寸见长。
皮肉向外翻开,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。
姜岐玉从随身所带的荷包里翻出御赐的金疮药,用牙齿咬开瓶塞,毫不心疼地倒了小半瓶在秦邝的伤口上。
双手从他紧实的臂膀上飞快地绕过去,将绷带仔细地缠了数圈。
“忍着。”
然后她双手微微用劲在秦邝的肩头打了个结。
秦邝从前执行任务,受伤乃是家常便饭。
像今日这般小伤,时间紧迫的时候,他从来都是放任不管,等血流上一阵子便自己愈合了。
姜岐玉面无表情地板着脸,但她的手法称得上非常温柔。
秦邝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,她便已经包扎好了,如此熟练,可见自己平日里也没少受伤。
姜岐玉将金疮药盖好,放在秦邝枕边。
想说他几句,就看见秦邝低垂着头出神,不知再想些什么。
她叹了一口气,起身走到窗前,将轩窗推开了半扇,这屋里缭绕的血腥味实在是让她难受。
轩窗外侧对着小院里的石桌。
姜岐玉走过去的时候,正好看到言成蹊俯下身,将手掌贴在少女的脸颊边。
面对旁人总是冷漠骄矜的指挥使居然弯下了腰,眼角眉梢的寒冰消融殆尽。
额前的碎发被夜风吹拂起来,遮住了桃花眼中的潋滟水光。
即便姜岐玉听不见他们的对话,也能清楚明了地分辨出言成蹊面上的温柔关切。
与适才横眉冷对,一言不发就出手招呼她的言成蹊完全是判若两人。
“啧。”
姜岐玉挑了挑眉,抱着手臂靠在窗棱上,看向正背对着她手忙脚乱换衣服的秦邝。
“早就想问你了,那姑娘是谁啊?”
小院外,言成蹊拉了苏禾坐在石凳上,亲手倒了一盏热茶给她。
苏禾这一日都过得乱糟糟的,自打进了县衙府就始终心神不宁,这会儿又在言成蹊跟前哭了一场。
捧着热茶,她慢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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