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五十五章 兄妹泪别_凉州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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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过于便是窦母的病情。听得窦通的叙述,包括窦母所表现出来的症状,李延昭觉得窦母的病,甚至可能已经发展成了肺炎。

  在这个时代患上肺炎意味着什么,李延昭自己心中可是一清二楚。之前找马、抓人、押送、听审折腾了近两个时辰。眼看现在已近下午时分了。李延昭也顾不得自己从早起便粒米未进,此时已感饥肠辘辘。一手抓着自己的马缰,另一只手牵着窦通的那匹马,向城北的军户巷驭马行去。

  到得窦家门口,李延昭下了马便依样将两匹马在门口的木梁上拴好,而后叩了叩门,窦漪开门见是李延昭,便请他进了屋子。李延昭见屋内那王郎中却是还在。而窦通亦是从屋后的那口大水缸中不时打出一盆水,而后用力搓洗着手中的手帕。

  水缸中是冰凉的井水,直将窦通的双手冻得通红。然而窦通却是毫无怨言,依然仔仔细细地搓着手中的手帕。

  窦通搓洗一番,便依王郎中所言,将这浸透冰凉井水的手帕盖在母亲额头上。而后又取下额头上先前盖的另一只手帕,又在盆里用力搓洗一番。反复做着这些事情的窦通,却是全无怨言。

  王郎中又是俯身摸了摸窦母的脸颊。紧皱的眉头随即宽慰了些许。而后向窦通要纸笔。窦通却是一脸苦相。自己平常人家,斗大的字都识不得几个,哪里会有纸笔这等东西?正欲外出去借,李延昭却已是连道不用。而后从怀中掏了掏,便取出那个包着泥团的布,和几张揉的略有些皱的纸张。心道随身带着纸笔,果然是好习惯。

  王郎中瞧着李延昭将布包打开,而后取出一团干裂的黑泥,眉头不由得又是皱了起来。李延昭见状,连连对王郎中道:“郎中不必忧心,你来开方子,我照着写便是。”闻言,王郎中的眉头才稍稍舒缓了些许。

  “麻黄半两五铢,甘草半两五铢,杏仁半两五铢,荆芥穗半两五铢,桂枝一两二铢,细辛一两二铢,金簪草一两二铢,知母一两二铢,生石膏三两八铢,加水煎服,一日三剂,七日可愈。”

  听闻王郎中开方,李延昭细细将其一一记录在手中的草纸上。王郎中只见自己面前这军卒拿着一坨干硬的黑泥在纸上写了一番,感觉甚是怪异。上前细细一看,见纸上细细记录着自己方才所说的药方,那黑泥写出来的字迹倒也算清楚,不由得顿生诧异。

  查验了一番,见李延昭记录得并无差错,于是便放下心来。又不顾脏污,拿过李延昭方才书写所用的那团干硬的黑泥细细研究了一番,见其倒也并没有什么特别。便将其递还给李延昭,又转过头去叮嘱还在搓手帕的窦通道:“待体温降了,记住按时服药,休息时多盖一些,不可再受风寒。”

  窦通连忙放下手中的手帕,连声道谢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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